王氏族谱故事 我的奶奶



族谱故事不一定非要谢历史名人,家庭中对重要人物的介绍或回忆等也是很好的展现方式。

王氏族谱故事 我的奶奶

说起我的奶奶,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印象和记忆。但我还是想写点我所知道的东西。能写多少算多少吧。

我奶奶郭少卿(小名小平)(1915~1964)的母亲是山东人氏,她的父亲是介休兴地村人。她的父亲年轻时在山东做买卖,娶山东女孩为妻。并且把妻子的妹妹也同时介绍给了同村的一个青年,这样姐妹俩就在兴地村结婚落脚且生儿育女。后来全家也都迁居兴地生活。

奶奶一共姊妹五人,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哥和三弟很小就参加革命,后来大哥在介休县商业局搞财务,三弟郭立顺当过老师,后来在清徐县物资局当局长,二哥和妹妹在兴地村务农。

奶奶一十八岁嫁给我的爷爷,比我爷爷小了8岁。二十八岁时爷爷就病故了,奶奶守了寡,父亲当时才十岁。家里留下孤儿寡母还有一个年老的婆婆,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靠变卖家物来维持生活。曾经想把年幼的父亲送出去当小店员,父亲的三舅当时已经是革命队伍的一员,坚决不同意,于是托人把父亲送到后山沁源县去上学,那里是革命老区,有党建立的学校。

父亲走后,奶奶就挑起了家庭的担子,肩负起了照顾老奶奶的责任。一个家庭没有男人,没有收入,在农村来说没有劳动力,也就意味着没有生活来源。父亲太小,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的问题,也不知自己走后很多年的时间,奶奶是怎样度过这日日夜夜的。父亲一去便上了革命队伍的学校,参加革命入伍当兵,到十五岁时回来和我的母亲结婚,然后又丢下母亲,上了前线。祖孙三代三个女人,构成了一个组合家庭。奶奶和母亲要种地,要照顾老奶奶。听母亲说老奶奶七十多岁了,过日子非常节俭勤劳,在寒冷的冬天,一大早起来就到外面去捡牛粪。奶奶有心脏病,还得里里外外张罗生活。就这样过了几年,父亲就把母亲带到部队了,家里就又剩下了奶奶和老奶奶。后来就听村里人说老奶奶八十多岁去世后,实在没有钱安葬,只能把家里的一个衣柜锯掉做了棺材。可想婆媳两个女人过的多么艰难啊!

父亲带走母亲后,很快有了我的大哥。父亲说那会儿部队工作严格又紧张,经常急行军还要把家属也带上,他就只能经常给家里写写信。儿时,他说他不懂事坚决不让奶奶改嫁,当他也有孩子的时候,他就体谅到奶奶的苦处,写信让奶奶有合适的可以考虑,为此奶奶还生母亲的气,以为是母亲挑唆父亲这样写的。

在奶奶和老奶奶两位老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里,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由于爷爷前两方妻子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子,陪嫁的物品很是丰裕,加之老爷爷和爷爷都是多年在外做买卖的人,日子相对比较殷实,土地也不少,家里没有劳动力,还雇用了几个本家的劳力一块帮忙经营,后来经历土地改革、成份划分、三反五反等等运动,土地没收,院子被分,因为父亲是革命军人,房子给留下了一孔窑洞,一个厢房和一间柴房。家中的四旧物品、金银首饰全部缴了公家。其实想想这些都不重要,而让人想起来不寒而栗的是这两位老人是如何度过这担惊受怕诚惶诚恐的日子和过程的。听村里人说起最残忍的就是老奶奶曾经因为小脚年龄又大批斗时用箩筐抬着游街示众。

后来当我对奶奶有了记事的时候,就是我们家刚搬家到了两渡,那是因为父亲所在的县委党校,迁到了两渡,为了照顾方便,我们一家人也就随之把家搬到了那里。我还很小,记得奶奶抱着我给我把尿这样一个画面,这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记事的第一个镜头,时间大约是六二年的秋季.我可能一岁多.

下一个记忆,就是有一次父亲用自行车前面带着我,回老家看奶奶,我虽然知道奶奶也喜欢我,但我和她还是有点陌生感,因为不常在一起。一天晚上父亲到本家叔叔家串门去了,留下我在炕上跳来跳去的,一下子就跳到了奶奶的腿上,整个人压上去,当时把奶奶疼的吼叫了半天,把我吓个半死,因为我知道奶奶心脏病很厉害,腿浮肿本来就难受。父亲回来了,我知道自己闯祸了,大气不敢出,结果奶奶根本就没和父亲说我压着她腿的事情,那时我好像三岁,就想了奶奶其实很爱我啊!她在保护我。

最后一次见奶奶就是奶奶病重了,父亲也是先第一个把我用自行车带回老家的,进门时天已大黑,几个本家的奶奶大娘门,守着躺在炕上的奶奶,听说我和父亲回来了,奶奶说:“快让俺丽坐我跟前来” 。于是大家伙就把我抱到炕头前她身边,给我盛饭吃。

奶奶病越来越严重,母亲也回来了,把刚上小学的二哥也带回来了。看奶奶应该是熬不过这关了,于是母亲就把我和二哥一起送到了邻村舅舅家,她又急忙回两渡想安排一下上小学的大哥的生活。没想到母亲前脚走奶奶就不行了,母亲只得把大哥也带回老家了。

再说我和二哥兄妹俩,在大舅二舅家吃吃玩玩很是开心,好象也忘记了什么似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兄妹俩像是商量好的,一大早起来就张开大嘴巴嗷嗷的哭叫,嘴里直念叨:我们要回我家。。。要回我家……舅舅表哥他们以为哄哄我们就好了,没想到怎么哄都不行,等他们从地里劳动归来时,我们就哭得更凶了。上午十点多钟吃早饭,停了一会不哭了,他们以为可以了,吃完饭就又上地了,没想到我俩哭着要自己往家跑,这下吓坏了我的舅妈表姐他们,就又派人到地里去叫我大舅,大舅一看实在不行,那就送回去看看吧,家里如果顾不上那就再带回来。

当大舅把我们送回奶奶家时,我还记得我急忙冲进屋里,家里有好多人,气氛十分肃穆,其中有奶奶的哥哥我的二老舅,我一看奶奶直挺挺横躺在炕的边沿,好像身底下是一块木板,我们本家的一个姥姨坐她旁边,我扑过去摇着奶奶说:奶奶你怎么了。。。起来吧,噢。。。这时老舅过来,拉着我的手,给我一个磁的小茶壶盖:好孩子,奶奶有病了,我娃出去玩会儿啊!我带着不情愿的表情走到我家二门外边,蹲下拿小茶壶盖玩土耍。。。

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来,我们也觉得很是蹊跷,为什么我们那天就突然哭得要回家?难道真是因为奶奶要走了,给我们的一种感应吗?

奶奶去世了,正值一九六四年的秋天,她仅仅活了四十九岁,推算下来奶奶应该是一九一六年的生辰。她的灵柩放到我家的小厢房。晚上黑灯瞎火的暗暗的一盏小煤油灯,好多办事的人都挤在我家正窑里。我一个人躲在一摞被子的夹角缝里,谁也顾不上顾暇我一个四岁小女孩的存在,也不知我在想什么,我只记得我整个人一切都是安静的,不哭不闹,只瞪大眼睛看周围的人,用耳朵听所发生的事,自己在想什么连自己现在也不记得了。父亲在炕头的锅台边炭箱上坐着,黑暗暗的其实也只能看到人影,听到说话的声音。好像父亲也很胆小,对这种场面有点怯乎。突然我家厢房里传出了长长的哀叹声,就好似压抑了好久发出的的长呼吸,这时老舅叫上我父亲还有几个男人,提上马灯就到厢房里去看看,是不是奶奶还有气?可是下到厢房看,奶奶仍然静静地躺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后来听母亲说奶奶病重的时候,特别的口渴,就是要喝水,于是人们就猛劲满足她的要求,结果足足喝了好几暖瓶水,是不是水淹着心脏一口气准咽不下去的原因?

……

奶奶短暂的一生,应该说是在孤独和磨难中度过的,他的苦无人知晓、无处诉说,留给我们后代的只是一种扑朔迷离的揣测和念想……

奶奶出殡的时候,是二舅妈抱着我,把奶奶送到堡子后面,我就随大家回来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太小了,我没有悲伤,没有表情,没有思维,好像一切都只是有些许模糊的记忆影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都长大成人工作了,我记得我和我的二哥曾经说过:我们今天的日子,就是缺个想孝顺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真的,我们从小就知道没有老一辈疼爱的福分,倒是从父母亲那里我们就继承了和人亲近的人缘,什么本家爷爷奶奶、大伯大娘的亲的不亲的我们都觉得特别和人家亲切,大家也好像尤其对我们家人偏爱,所以倒一直也没觉得孤独缺爱。

所谓遗憾的就是老辈中唯一在有我们以来还活在人世的奶奶,受那么多的苦,也没有享上我们晚辈的福。

唉,这就是人生,不可逆转的凭你的意志而一直向前流逝的时间,埋葬老一代新生又一辈,在缺憾中重生,在重生中还会有新的遗憾!

以上王氏族谱故事内容为丽君于汉中航测团家属2009年10月20日星期二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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