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文谱家谱编写——李氏祖茔迁葬始末



锦秋文谱家谱编写中心分享代书胡同李氏祖茔迁葬始末

代书胡同李氏袓茔由来屡屡迁葬,于此详述始末,以告后人知晓。

中华民国十三年(1924)二月,大外祖父卧云公首纂本《年庚册》时,于『讳文炳号化南』的册页间补有数行小字:『本世系袓茔原居于城西关金水河北岸,由先高祖元勋公卜迁兑州村西,嗣(),先曾祖讳旭、先祖讳应房以次葬焉。至先考文炳公,以穴地极限,遂择定城东南古隆口南()。及公殁,遵遗嘱安厝于此。』此处所言的『城西关金水河北岸』,即明嘉靖三十一年所修《郑州志》里说的『回回墓』。亦即俗语称之的『老坟岗』。老坟岗,东邻西一街(今不存)、西至铭功路、南邻解放路、北抵西太康路,方圆数百亩大。『解放』前是突出周围地坪数米的高岗荒地。因其西南隅有一伊斯兰圣迹——巴巴墓,以致终『解放』前的数百年间,成了郑州城内回族亡故人的乱葬墓地。又因墓冢累累,多有叠加,也时有卜迁移出者。到解放前夕,这里大约形成以现在的民主路为界:以东,是游乐市场;以西,仍属墓冢瘗地的两大区域。『兑州』,即『兑周』,回族民众聚集的都市村庄。位在中原路南侧,背后隔着金水河,南岸就是郑州大学。『解放』初期,兑周仍属城外——铁路以西的田野村庄。『古隆口』,该名称由来不详,而祖茔的具体位置就在南五里堡东地——今二里岗、农药厂以南之处。

1951年我八岁时,即从外祖父家暂回刁沟原籍生活。大约是1953年的暑假期间,在代书胡同外祖父家,见一老者海邦彦同外祖父商量迁坟事宜。隐约听明白是由海邦彦从中说合,买地往西乡址刘村迁徙。此后不久,可能是在当年的深秋,有一天,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至夜十时左右,父母我们一家都睡下了,忽听有人敲门。门启后,舅父如九公和舒安表兄进屋。那年,他们叔侄也就是二十出头儿和十几岁的年龄。言谈中,得知他们正是当天迁来骨殖在址刘新茔地刚刚复葬完毕。因二人的衣服全湿透了,只好就近拐到习沟我家来住夜。后来,我又在外祖父家听到这件事的余波,即这一次的迁坟,待将所有骨殖运到址刘茔地重新安葬时,发现少了大外祖父的配偶之一——马太君的一包骨殖,舅父他们回忆再三,断定是在由二里岗(古隆口)去址刘村的路途中,由于道路修

远、崎岖不平、雨中泥泞、天色将晚等因,于颠簸中遗失在途中了(雇用的是一辆人力拉的敞口架

子车)。不得已,当时暂以空穴封了墓家。

茔地迁到址刘以后的20多年当中,我几乎每年都去走一次坟。这是由于:外祖父虽然已双目失明,足不能出户了,但却时时关心祖茔的事。就连每座墓冢的方位他都在问明白后牢记在心;并且每年的开斋节到来之际,他照例会交给我一份儿『经礼儿』,交代我带张铁锨,去址刘清真寺请阿訇;说走罢坟,把墓头儿都封一封土。末了,又总是再三嘱托一句:靠最「下头」、紧贴东边「地山沟儿」那个独墓头儿,可别忘了:那是您大妗的,记住也封封,啊!(关于『经礼儿』,依年代的先后,由开始几年里的两角,演变成以后几年里的五角,再演变成后来几年里的一元、2元和5元。而如今,人们走坟时拿得出手的,最少20元。多者有50元的。百元大钞的也时有所见。)

2011118日,即撰写本《袓茔迁葬始末》中去家骏舅处落实某些往事时,方知兹次迁葬只起走了十一世祖文炳公一支其下人等的骨殖。而八世祖元勋、九世祖旭、十世祖应房、十一世祖文藻诸公人等的,悉在原茔地未动。到上世纪80年代初,因茔地为国家所占,文藻公的后人,即家骏、家兴、家强舅等人才将上列骨殖就近暂厝于芦邢庄一带的某沙岗下。未经几年,新茔地再次被占,方于1985年前后将之迁往刁沟村河东地。(这一次的复葬,我是知道的。)

1986年开斋节,表弟李舒恩自址刘走坟回郑,他言茔地难保,我当即同他去到茔地查看,果见茔地南边,土地被起下一二米深,最靠边沿的墓冢是三舅!乳名己丑的,他的『拉罕』已被挖透,所幸骨殖尚完好地静躺着。而此前,舒道表弟之妻张秀英新故,所葬之处就在三舅之下()已经挖过土的低洼地带。

说起址刘村这块茔地,当年买下时,是南北一道高岗荒地。那些年我去走坟,必须先往北走过址刘村,再拐向西南潜行在一道深沟内,最后再攀上一面陡峭的悬崖方能进入茔地。这在当时,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安全地带,所以城内有好几姓人家都将茔地买在这里了。可是到了60年代,紧邻茔地。西侧,须水至贾峪的公路擦边而过。加之合作化、公社化,土地归了公,个人完全失去了支配权。尤其后来人民公社经过一次『一大二公』式的土地大调整,这块茔地的所有权由址刘村转归给了牛马坑村,址刘村于是就以『农业学大寨』的冲天干劲,全不把牛马坑村放在眼里,公然过来挖土——用之于积肥压粪了。牛马坑村位在茔地西边的沟底,茔地的北边是址刘村。我俩实地查看时,千真万确:散落着新土的、印下各种外胎印花的架子车辙印儿从茔地的挖土处伸上马路后,一律朝北,渐渐消失在远处。再走到全部茔地的最北边看:那里是代书胡同牧国选家的墓冢,好多骨殖已被挖出,抛骨扬尘,散落得到处都是;遗撒在马路上的,更是被碾压得粉碎。(牧国选的大姐丈丁士秀在『市民委』还是领导层的吧,也难以制止得了,以致他们的墓冢终于未保,就此绝迹了。)

舒恩表弟很焦急,他要我联系习沟,打算往那里迁移,可按当时的收费『行情』,十几个骨殖,少说也需三四千元,任谁,都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我建议找牛马坑说事儿。嘿!想不到对方虽同我们不一个民族,况且土地早于1982年就分给了农民自己耕种。那里的队长--可惜现在不记得人家的姓名了,实在对不起人家,居然满口答应下来,并亲自陪伴到村北的沟地,由我俩任意选址。而在确定下来之后,队长竟爽快地说:『这块儿地归某某老两口耕种,我就当家儿啦,您迁罢坟,给他20块钱就行!』——哎呀!十几个骨殖,总共才20块钱,这可真是十三亿人都不敢想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出乎意料之外呀!队长走后,我立时对舒恩说出两点:第一,从速迁移,防止夜长梦多;第二,事毕,一定备份厚礼去感谢队长、感谢那老两口!

迁坟立于第二天开始。以李舒恩为首,参与者有表妹李双、李双之夫李新建、我家四弟小康、同堂侄及侄孙海小保、海建正父子,以及李新建的一二位朋友。时值盛夏,酷暑难耐,幸好有农民在抽取井水浇地,水渠就在其下的马路西侧。这样,除了方便我们洗脸降温,小双从市里买来的西瓜浸泡在流动着的拔凉拔凉的井水里,不待吃,望一望,心里的热和渴就会退去不少。我们把人分为两组:一组找穴位、起骨殖(那时,墓冢早就不存在了。探穴时,全凭那些年走坟时留在脑子里的记忆);另一组在新茔地打墓、下葬。当天,除了大妗儿的墓穴暂未找到外,已全部起出,并一一归了葬。

大妗儿的墓冢为何没找到? 一是如前所说,所有的墓冢都不存在了;二是她的墓冢最靠下()、最靠东,孤零零的。那么当年为何又是由她把着最东边儿呢?这是由于文炳公等一排墓冢在上()。蓬仙公等一排墓冢居中。而大妗儿辈分上的人,如大舅、大舅的续娶、二舅、二妗儿等人当年都还健在,依照长居右、幼居左的次序,这一排便是三舅的墓冢最靠西,而又恰在上、中排墓冢的小范围以内,大妗儿的呢,自然就以他为首,领排在最东边了。因此,当我们探找墓穴时,凭着以往的记忆,当然是先从墓冢多、又集中的方位开始,而当一个一个地被起出来,回过头来再探大妗的墓冢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分,众人也都累得筋疲力尽了。加之大妗的穴位是由我指出后分派其年龄只有十多岁的侄孙海健正开挖。他动了几锨后,说是不见虚土,人困马乏的,便暂且搁置,决定第二天再来探找。

在确定迁坟的当天,舒恩给表哥舒安发了电报。当晚我们回到郑州时,舒安哥已自咸阳抵郑。大妗儿是他的生母,第二天,舒安哥就随同我们到了茔地。我站在昨天建正开挖的地方,仔细端详着脚下的浅坑和那些敞开着大口的空穴,忖度着它们相互间的距离和方位,断定大妗儿的墓冢位置不可能指认错,就用铁锨在其南北6尺长的范围内,分上、中、下划出三道杠杠,指派小康、建正继续挖,果不其然:不偏不倚,陈旧的墓垌轮廓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众人自然是个个欢喜。然而接下来,出现了戏剧性的几幕:挖着挖着,西壁露出『拉罕』顶了。再往下挖,东壁竟也露出个『拉罕』顶。——怪呀?难道挖错了?挖的是别人家的坟?要真是那样,那昨天挖的、埋的,也全是别人家的了?于是,停下来:一双双目光全投向了舒安哥。舒安哥一屁股蹲在地上,低着头,直吸烟……

大半晌,才见他站起来,说:『对着嘞。我……母亲前边,我还有个母亲嘞。挖吧,不错!当年迁来时,就是淘了俩「拉罕」。』于是继续下挖。然而这一幕刚过去。另一幕又出现了 :只见挖着挖着,眼看快到底儿了,『脚头』,即南边的横壁上,一堆虚土忽然塌落下来。随着小康的用锨一拨拉,居然出现一个浅浅的小『拉罕』——黄土中混合着一堆小骨殖,不用说,那是属于未成年人的了。于是再度停下来:人们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舒安哥的脸上。舒安哥又是迷惑了大半晌,不过,当他再一次站起来时,那眼神儿、那表情、那语气,是斩钉截铁的:『对对对! 一点儿不错! 一点儿不错!我上头有个姐,叫小松,九岁时,害病死的。迁来后就是埋我母亲「脚头」的!』到此,我们大家才都松了口气。新茔地就此告成。第二年,舒恩的胞弟舒道回郑,执意要为新辟的茔地立碑,碑文由我代撰,是为《家谱世系碑》。只是将碑运到茔地以东的公路边时,天色已晚,加之突降大雨,通往茔地的土路决然进不得,只好暂置路边。后来听说他们再去时居然找不到了。2001年,舒恩于墓前刻立《祖茔纪略》碑,碑文仍由我撰述。此后,在打印这篇碑文的底稿上,我还增补一段说明,即『附言:碑中所刻,父辈一排有误,特以此文正之。另:祖母马太君骨殖,干五十年前自东郊二里岗迁往址刘村时,即已散失,是时仅以空穴起冢。兹次迁葬,仍照前例。』又过了几年,这通墓碑断为两截,倒在原地;而恰巧,先前暂置路边的那通碑又找到了。如今茔地站立的,就是舒道刻立的《家谱世系》碑。不过,前天又有一个新发现:仍然是2011118日这天,就在家骏舅处落实往事时,家骏舅说那些年他们去三里岗祖堂走坟时,望着旁边的一座小墓头,总是有人要说上一句「那是您某某的墓头。』又说『反正记不得说是谁谁的了,说是当年迁坟时没有起走。』—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个预感:想当年,舅父、舒安哥他们迁走的骨殖多达十几个,那么会不会是马太君的骨殖其实并未起出,反而以为是一路颠簸“丢失在路上了呢?

祖茔的屡迁屡葬,大致就是这个过程了。而能够守护到今、实在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想想今后极有可能发生的形势变化,更加为之担忧:其一、牛马坑紧邻西四环,南靠马寨经济开发区,北接须水重镇,方圆一带的土地大都被占。尽管祖苦是在低于周边土地3米深的沟壑中,但其以东、以南、以北的土地也早被牛马坑租出。工厂林立,垃圾拥堵。受此威胁,祖垄的再次迁徙将是早晚的事。

其二,最近,国家批准郑州为「中原经济开发区」。今后的郑州市将规划建成六大功能区;并将王2000个村庄用以「社会主义新农村一的试点建设;到2030年,郑州市的人口要达到3000万;百分之五十的农民将变成城市人口;道路将扩展到外五环、外六环……这一切,已是在明显地告诉人们郑州即将迎来一个空前规模的、地覆天翻的城乡大开发!而当前,四郊的村村寨寨,家家户户都在抢着扒房重建,立等将来的大拆迁,厚赔偿。到那时,活人都将陷进拆迁、搬家,无从安居的折腾中,地底下的骨殖何处能够躲藏?

其三,重复《年庚册》里的一句话『本世系祖垄原居于城西关金水河北岸、由先高祖元勋公卜迁兑州村西……』。由此推断“,既然是八世祖李元勋将祖莹由老坟岗迁到了兑周村,说明他把他上辈人的骨殖迁走了。迁走的都是谁呢?应该是始祖李骆宾至七祖李某某等人!即便不完全,总该有他父母双亲的吧?!然而在此后的再迁二里岗,三迁址刘村,四迁芦邢庄、五迁习沟河东时,迁来的仅是八世祖以下人等的骨殖。

再者:据家骏舅言,他之前,尚有早亡的兄长。如若细考究去,保不准阖族中仍有其他早殁者,以上这些人的骨殖焉何无有?说不定也是在某次迁葬中或者漏迁、或者遗失掉了。因此说:迁坟,不是好事!活人受累事小,骨殖遭劫事大。因为暴露一次,风化一次,势必减少一些。19851986年的各自迁葬,那些年久的骨殖,撮起来仅剩一小捧,已经分不出哪是骨、哪是土了;若是在以后的再次迁葬中慌乱了,懈怠了,不定又要漏掉哪一位、丢失哪一位的呢!那样的话,岂不又给活着的人留下无尽的懊悔?

其四,当今健在的十一世祖文炳公的后人,有第十四代和第十五代孙李舒安、李舒康和李豫、李盾父子叔侄,可惜他们远在咸阳;李贺、李宛和李天宇父子叔侄,又北居天津。留守郑州的,仅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童——第十六代孙李俊勇了。至于我这个不孝外孙,又是年将古稀。刻下动土,尚属操之过急;它日卜迁,谁能肯定就是最后一次?倘若遭遇六迁、七迁、八九十来迁的,就要给李俊勇留下无穷的责任与拖累了。所以思索再四,倒不如以逸待劳,顺其自然。因为祖茔原本处在沟底,果有豪强掠地,势必推土将沟填平。能用厚土永久覆盖,倒是修了个一劳永逸,两世皆安的善果,还算是件幸运事嘞!唉!这是无奈中的无奈,预言在此,甘领后人诟骂吧!

最后补充一句:就目前所知,外祖父家没有家谱编写,仅有三本《年庚册》。那么,十二世祖卧云公誊写的上几代先人的『功名』、生卒时日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墓碑。肯定是抄自墓碑!祖茔的屡次迁徙,骨殖容易起走,墓碑实难搬运,自然就弃之原地,永远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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