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杲山支脉——聶氏



流經漢武帝設立玄菟郡的渾河與社河交彙處、與唐太宗征東時大將薛仁貴埋鍋造飯的“大伙房”隔河相望南岸的一個三面環山,一面臨水的山村——來得戶(滿語:打穀鳥的意思)村就坐落在撫順東部這個地方;她東距清太祖稱汗的赫圖阿拉城一百八十裏許,西距唐代安東督護府三、四十裏;村西側,莽牛山逼村而立;村東,滔滔渾河水掩村而過;河岸畔,山兩側,沃野膏土、山清水秀,仟陌相連,地腴田美,物產豐富;村落臨山而設,坐北朝南;一條官道穿村而過,逶迤延伸東西,連接撫順新賓;老罕王努爾哈赤外祖父王杲在村子的對面山上設立了山寨,因而被稱呼为“王杲山”;再遠一點的豎碑村就是老罕王打敗進攻明軍的沙爾滸古戰場。在這裏演繹了遠至唐代薛禮征東(留下了薛礼埋锅做饭的大伙房地名)、近到清王朝前女真人(王杲山寨、李成梁犁厅;老罕王十三副盔甲反明,沙儿虎的传说)與明王朝抗爭的傳說和故事,但是現在山寨那個地方只留下滿地瓦礫碎磚讓人去揣想,如今這裏是沈撫著名的“薩爾滸風景區”;大伙房水庫的清水淹沒了一切,只剩下滿目青山,一湖碧水。傳說和歷史成了百姓人家飯後茶余的談資和文人學者的憑弔幽思及考古論證,然而,白云悠悠,月移星换;青山亦在,蒼松依舊的地方!就是撫順聶氏家族的一支脈——(來得戶)杲山聶氏的繁殖生息地。

(來得戶)杲山聶氏源自張二甸子聶氏家族,來自關口一脈,撫順聶族相傳先祖來自山東小雲南;但是,根據家族中有些人家填寫為滿洲族的情況來推測,也可能是滿族聶格理氏(聶佳氏?)後裔,因為家族中長輩們一直用滿洲語稱呼自己的父母:“阿媽、訥訥;”一切風俗均從滿族,並且家族歸屬鑲藍旗的,如此,似乎撫順聶氏與漢族沒有關係;但若撫順聶族是漢軍八旗的,那麼撫順聶氏就是漢人,來自山東小雲南就是证明。若此,撫順聶族先人很有可能是在明末清初時到東北的。

據查,八世祖太君公(先太祖母白氏、田氏)嫡傳志昌公;志昌公(高祖母徐氏)再傳永茂公,永茂公(曾祖母王氏)膝下有三子五女;長子連均公、次子連喜公、三子連福公。兩家子(新農村)村聶氏一脈也源至關口;三地祖坟均在关口村瓜地沟,坐北朝南的地势;逶迤蜿蜒的龙山东西走向,左右各伸延一座山梁,形成一个大屋;左右山坡就成为历代先祖和族人就寝的地方!關口聶族一樹三干,枝繁葉茂,当年,雖不是富足鼎盛之期,也是生機盎然之時;四世同堂屡见不鲜!時至今日,(來得戶)杲山聶氏一門仍存在著五世同堂家庭!唯遼左人眾,遷徙紛雜;祖屋不存,難立家祠;歎口語相傳,派行衍延,音转字变,字派错讹,亟待理顺,存储家谱,以传后人,本谱立志于此;雖譜書簡潔,尚可傳世!

曾祖父母的五個女兒——也就是我的五位曾祖姑(姑奶)先後嫁到附近各村,往來走動不絕,唯嫁到清原楊姓人家的姑奶從我記事起就不見來往。光緒年間,曾祖偕祖父兄弟们一付挑子到來得戶溝落戶開創基業時,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勞苦一輩子,艱難創業,精心耕耘,勤儉持家,由半擔家當苦掙到村中一大戶人家,經歷了許多艱難困苦,養育了我們這些眾多子孫後代,給我們留下了一份基業,其中艱辛,後人無法體驗!那時這裏人煙稀少、虎狼出沒、草萊蓬盛、荊榛茂密的地方,年幼的季祖父脖子上要掛著鈴鐺出外玩耍以防丟失,可見山野之荒涼。

由於在關口無法生存下去,曾祖永茂公決定到“邊外”去謀生;於是就帶著老大、老二和年幼的三子冒著風雪走到“邊外”,乞求能得到一條生路;然而仍是無法立足,無奈只好返回來奔嫁到來得戶鄭家的長女;在這裏,得到大嶺趙家等親戚朋友的幫助下住了下來;先是耕種其長女的“體己田”,維持生計,其後租種田地,這樣仍不能維持全家的溫飽;為生活計,祖父外出打工,當長工、趕大車、燒炭和賣苦力,樣樣苦活累活都幹過;他老人家即便是結婚後,仍是給富戶扛活,這長工一干就是二十三年!

祖父出生在光緒四年四月十五日(戊寅年,西曆一八七八年五月十六日,),沒有讀過書,不認識字;祖父一生受苦挨累,但是也養成了勤勞習慣,在他八十多歲的時候仍去挑水,甚至可以用牙咬開來吃核桃和榛子!由於身體好,所以還是聶氏家族男丁中享壽最高的一個人。祖母(按推算:祖母應是一八七九年生人)娘家是得力阿哈孫家,雖然孫家家境不錯,然而祖母過得的並不是那樣好;當她的小兒子要出生時,祖母的母親去世了!原因就是祖母的兄弟(我的舅爺)勸阻兩個熟人當土匪,當天夜里在家中被土匪燒死,同时,也禍及了他的老娘,這事情發生的時間應是一九二三年,也就是我父親出生前的事情。丙戌年我出生的那一年秋天祖母病故,享年六十八歲。

祖母身材高大,健碩,雖然臉上落有天花的痕跡,確是心地善良,悲天憫人的賢妻良母;一八九九年已亥年有了她第一個孩子,這就是二伯父廣和公(大伯父廣悅公是連均公長子);祖母嫁进聶家後,聶家的莊稼格外的好,“禾生雙穗,冬獲雙獾”,莊稼連年大豐收,大家都說聶家好運是祖母帶來的!

家族的當家人先後由連均公與廣和公擔任;據說连均祖父去世時,葬禮非常隆重!不但有和尚道士念經做法事,而且停柩多日才下葬;老人們說,那時候我們村“溝裏是大嶺趙家,溝外是老聶家”(趙家和聶家是兒女親家;我母親就是趙家女。),可見這時聶家已經是大戶人家了。

三祖父連福公生於一八九二年(壬辰年);按祖父 “一副擔子,前頭是你老爺爺坐在裏面,後頭籃子裏才是全部的家當” 的說法推測,曾祖父帶領全家到達來得戶溝村的時間應是光緒十二年(壬辰年)後的兩三年裏;總之,發生在老爺爺(连福公)的童幼年時間。

因為一門四代生活在一起,所以孫子輩的長幼排序是連貫編排,俗稱“大排序”;至今聶氏家族孫子輩的長幼排序還是尊循按祖父名下的方法按出生順序排列。

那時聶氏家族還不算田陌連片之家,但是也是數得著的富戶,所以難逃厄運:自“九一八事變”時起,土匪就開始頻頻光顧我們家(母亲的娘家也未能逃脱厄运,外祖父和一位舅舅在反抗土匪抢粮时遇害),有一次土匪進院時,祖父正在喂豬,土匪見這個腰間用根草繩紮著圍裙的普通老人,不知道這就是“老當家”的,誤認為是個長工,沒有在意,也就沒有理他;祖父見是土匪,二話沒說轉身進屋,小聲告訴家裏人“鬍子(北方人對土匪的稱呼)來了!”就從後窗跳出去,躲到山裏去了;土匪到另一間屋子,見鋪著氊子的炕上躺著兩個人,認為是聶家“管事”的,就用燒火棍將他們打了起來,把他們抓走;殊不知他們是在聶家養病的兩個客人!也抓走正在粉坊幹活的四伯父,大爺爺同時被抓;土匪再次光顧我家時,才把“少當家的”二伯父廣和公抓走;土匪的態度很清楚“拿錢贖人”!由於當家人被抓,無法籌錢,土匪同意換人質,點名要大哥忠芳去交換,而祖母堅決不同意讓全家唯一的念書人——她的大孫子去;就讓我父親去換他兄長。當年幼的父親趕到土匪的駐地時天已經黑了,有人情味的土匪對伯父說:“你弟弟這麼小,算啦(不留下來)!明天你將弟弟領回去吧,記得把錢送來就行了!”幾次被綁票,聶家的底子也就快掏空了,這個大家族就不能再維持下去了,聶家有了第一次抓鬮析產;全部資產一分為三,稱為“老夥分家(祖父輩分家)”;四十年代,祖父是四世同堂時,在再一次遭受土匪綁票後又有了第二次析產分家,這應當是“小夥分家(父輩分家;家產一分為四。實際又讓老大、老二兩個孫子另分了祖父的養老田!成為家產一分為四,田地大小六份分灶立戶的。)”,各家庭分得六、七畝不等的田地,二伯父同時將蓮花村近二十畝水田(列為祖父母的養老地)留在忠芳大哥和忠純二哥(以2:1的比例)名下,但是祖父並沒有得到養老田的任何好處,種種原因使得“養老田”沒有用於給他養老!由於人多地少,到土地改革時,我家還耕種不少租借的田地,這大多是得力村程家的田地。

來得戶聶氏家族的中興,主要得益于族人都能吃苦,肯下力氣,在精心耕種莊稼的同時開展多種經營,養豬、開粉坊,冬日裏趕車拉腳、打猎等等;二伯父廣和公先是協助祖父管家,後來就是說了算的“當家人”了;由於他的策劃和經營,聶氏家族成功復興;四伯父是做粉條的好手,所以得到“粉匠”稱號;六伯父是個種地好手,全部土地都是六伯父帶人耕種;八伯父被安排到瀋陽學徒,準備學成後(安排他)做買賣;而我的父親雖然年齡小,也要每天去放豬;全家人裏面只有忠芳大哥被安排念書——他是當家的接班人,沒有文化是不行的;而統籌安排,量入支出則都是當家人的重任了;二伯父勝任了這個職務,終使聶家中興。

來得戶西砬子(莽牛山)相傳為火牛(變化的),山前原有一泓湖水,老人說湖水“深不可測,水呈黛色;火牛有水喝,村中就平安無事”!當年父親在湖邊放豬時,湖面雖小還在,後來就消失了;此後來得戶村連年發生火災,大火過去,片瓦無存;偽滿歸屯時,大火接續發生,過火之後,人們驚魂未定,火災又起即便是窩棚也不倖免,皆為祝融親睞!在殘牆廢墟之中,全村唯餘一座青磚瓦房倖免於難;此後村民皆竭力仿效,重新蓋房大多為全磚瓦房,姑免祝融相訪;是事亦耗家資。解放後,聶氏家族都被政府定為中農成份。

一九五四年國家決定在撫順大伙房地區修建大型水庫,來得戶居民也要搬遷移民;因此來得戶(杲山)聶氏家族又遷回關口村,多定居在小台溝。以後,由於族人外出參加工作的較多,陸續搬遷到其他地方,目前小台溝僅存一戶聶氏人家;父親因入關工作,又為能將上山下鄉的兩個兒子帶走,隨後在一九七零年將家搬遷到河南省;在古都洛陽生活了九年後再次遷移到鄭州市居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我兄長也離開撫順,落戶山東臨淄,供職齊魯石化公司,任公司供排水廠黨委書記。我們是走得最遠、兒女最分散的一房支;母親支撐著這個家庭,我的母親也如祖母一樣,辛苦一生,一心為聶氏家族的繁榮昌盛而操勞;母親的性格剛強要盛,但是她也是一位賢妻良母!懷揣一顆悲天憫人的心腸,見不得受苦受罪的人和事,時常救濟求助到家門的人們!母親縫補漿洗,養活小的,侍候老的;還要下地幹莊稼活;內鼓興業之精神,外爭平等之權力,全力維護家族的利益;沒有使用祖父母的養老田地的絲毫收入就贍養了祖父母兩位老人;由於母親的精心照料,才使得祖父高夀到九十二歲,也使我們弟兄姊妹六人事業有成;母親在丙戌年庚寅月甲子日寅時無疾而終,隨後她的眉心處顯現出紅痣一顆,人們說母親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母親享壽八十有六,為聶氏家族中女性最高夀者。

其他房支家庭雖然仍在撫順生活,已經不是‘聚部落’生活了,居住地彼此相近的也不多,但是可以經常見面,往來方便,令人羡慕。我家族傳說與兩家子聶氏“支遠人近”, 與關口聶氏“人遠支近”;一九五四年我們遷出來得戶(王杲山下)前,兩家子聶氏還有人經常來往;我們離開來得戶村後往來斷絕,個中原因也只能揣測;不過二○○五年七月十九日兩家子聶忠權說,兩家子連字輩的有一位過繼給來得戶聶氏,同時也過繼給關口聶氏一位;如此一來,似乎能夠說明杲山家族“支遠人近”的傳說,但是没有人员證實;直到二〇一二年十月一日我父亲在讲述家族史时才说了句 “大爷爷是讨(过继)来的!”在我追问下,老爸证实说“就是!你太爷因只有女儿才讨(过继)你大爷爷的;讨过(过继)来后就有了你爷爷和你老爷爷!你爷爷和你老爷爷才是亲哥俩!” 因为,关口村还生活着八世祖聂太君后裔,但是,与来得户族人很少来往,因而“支近人远,”而两家子聂氏因有过继给来得户的族人,经常往来走动,故而“支远人近”! 二〇一二年十二月一日忠良六哥同意入谱,他说“写进家谱” (唯已定稿,我因身体不佳,重新改写实属不易!仅留此记录,待再次修谱纠正)。本支人士能出國工作者,唯鍾秀和彬林叔侄二人,區別僅是公派和個人打工。

聶族人士當官者不多,但是在企業裏掌權者不少,有處級或相當於處級幹部的,而科級幹部的較多;由於聶族人士耿直者多,去做一個左右逢源的官太難,所以聶氏家族有“子孫不當官”的訓導。

撫順聶族已傳十六代,來得戶(杲山開山祖聶永茂)聶氏家族衍傳到“仕(嗣)”字輩,已有七世人丁了。

家族傳說,聶氏先祖弟兄三人來自“小雲南”,僅兩人在一起,丟了一人;我在二零零五年找尋到山東蓬萊市北溝鎮聶家村時,該村聶氏族人希謙先生認為我們的先祖是蓬萊聶氏八大門“景”字輩中的一位!提到了蓬萊聶氏家族中有這麼個習慣:如果本支族人中出現當官的、發財的、當先生(教師)的,其後人就將他的名諱改了!也可能我們這支就是這種情況。蓬萊聶氏家譜記載開山祖聶龍、聶虎是背負先考聶富公骨殖到蓬萊的,老三聶鳳留在五蓮縣原籍,这就是誤傳為丟失一人的根源;撫順聶氏也誤傳了這種說法(蓬萊糾正這種說法的是十三世聶忠倫公,當年他親自到五蓮調查後得知是“兄弟三人,丢在原籍一人”的说法)。希謙先生說“我們是同宗同祖,五百年前是一家!”

永茂公子孫繁盛!但是,我的祖姑母們相互聯繫很少;只有嫁到下通什村關家的祖姑母後裔與我們聯繫較多!隨著我父亲将全家遷入河南後聯繫日漸減少,随着我辈人士的离世,已经无法再联系上了!其他祖姑母們的后裔也是多種原因已經沒有了聯繫,我的兩位姑母的後人還能保持聯繫。唯山高水遠,天遠路長,各為衣食,相訪實屬不易;只剩下了電訊問候的方式了!

祖父(撫順聶氏十一代人)連喜公(祖母孫氏)膝下有五子二女、十二位孫子、八位孫女;二十位曾孫、十九位曾孫女,喜見玄孫;戊申年享年九十二歲駕鶴仙去,為聶氏最高夀之人。目前撫順聶氏十二世在世者不多!且多屬耄耋之期,能夠安步代車者实属鳳毛麟角而已;我父親有幸屬於能夠安步代車者!耄耋之期也是活動自如!只是我們不敢掉以輕心的任他肆意遊玩而已!永茂公曾孫們、撫順聶氏十三世也多屬耄老之期,先後有忠山、忠純、忠全、忠誠、忠芳等多人謝世,在世尚有忠卿、忠民、忠躍、忠良、忠元、忠秀、忠秋、忠仕、忠孝、忠彩等十一人!高夀者小八十,年輕者已經是五十歲了 。永茂公的後人分佈在撫順地區、瀋陽地區、山東淄博地區、河南鄭州、洛陽,上海、寧波、深圳和海外地區;联系不顺,相见日少,彼此间只剩电话、短信的联系;如無譜書銜接,唯恐日後族人失去聯繫,故立譜傳世!

二〇〇九年五月,我再次回到家乡寻访族人,踏入张二甸子村时感到了非常惆怅——只见残墙断壁,满目疮痍!大型车辆不断向拆毁的废墟上倾泻黄土,大型压路机在碾压着、平整土地!四面的山顶已经不见了,诺大的地方竟如此被开拓出来,显示了改造自然环境的力量。展现在眼前的是宽阔的大型工地——百万吨级的乙烯工厂就要在此建立!我期待着国家强盛,也不反对舍小家顾大家(国家)的政策;但是面对先祖盘桓生活的地方消失、先祖骨骸三迁的结果还是感到心痛和无助!

來得戶村现在已经处於大伙房水庫区,已無居民,有關部門将其開闢成“薩爾滸風景區(小青岛)”了,樓臺亭榭點綴其間,《薩爾滸山之戰事》碑也從豎碑村移到這兒來了,加上蒼松峻嶺的西嶺下新修的一座大廟,翌嚴是古跡一般。已酉年仲夏我攜子孫一家故地重遊,面臨滔滔湖水,遙想當年祖父母和我的童年,历历往事,默默無言以對,僅留“杲山聶氏”一文;希望後代子孫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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