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田氏厚公门族亲——吉银



怀念田氏厚公门族亲——吉银

让我们翻开历史尘封的记忆,将镜头定格在十二世厚公时代,袅袅的吹烟,升腾的热气,沁脾的香味,装点着“忠厚堂”民以食为天的生活。四十二口人或围坐在刻有“福”字的照壁前;或三五一伙蹲坐在大院西侧巨大的石碾旁;或呼朋引伴相约在两棵挂满果实的李树下;孩子们在高大的门楼前上马石上尽情嬉戏……儿孙们辛勤的劳作,终在这一刻得以休稳。男人们或整理工具,或交谈有关事宜,或聊天、抽旱烟、晒太阳;女人们或磨面、做饭、或缝补、洗衣、侍弄孩子……这正是清末明初,处于鼎盛时期厚公家族其乐融融的一幕。

厚公本是田祖十一世书福四子,因其叔父书寿膝下无子,故过继于叔父为养子。厚公生有七子,无女,恰逢上白泉郭姓人家家境贫寒,故将五岁幼女(郭春祥)收养。厚妻之后自生一女,便将养女春祥许配于六子凤霄为妻。厚公秉承叔父“勤劳持家,节俭治家”的家训,先后办硫铁矿窑用于生产硫磺,坩窑制作冶炼用坩埚,其七子也分工有序,打铁铺、木材加工、荆条编织,窑厂管理、种地屯粮……,据说还往平定东乡用驴骤贩运煤炭,还在煤窑、炼铁行业入有股份,全家上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合力经营,生产规模逐步扩大,资产积累也日渐雄厚,先后置办了大量地产房产。听父辈讲,当时厚公购得甸沟、桎沟、白毛梁、老梦坡、老荒梁约一百余亩土地;将西头街中央的闯姓大院斥巨资买下(荫营中学西侧),重新整修后,门楼高大、楼顶刻有巨大兽头,大门东侧有上马石,门楼过道一丈有余,院内宽敞大气,正窑、配窑错落有致,院内果树春花秋果,飘香阵阵。大门东侧小院内骤马成群,院外西侧有巨大的石碾,属荫营之最,还有石磨两盘,用于举家上下四十二口人的粮食加工。另外,还购得田家沟西小院一处(后五爷凤来居住),在厚公主持下,家族人丁兴旺,妯娌和睦,儿孙勤俭,生意兴隆,光景红火。据说,当时在平定州也是独此一家。

走过如今已是萃萃学子理想的求学之地荫营中学,记忆中“忠厚堂”模糊的影像依稀变得清晰起来,十三世二爷凤悟公谆谆的教导,仿佛犹在耳边回响。凤悟公心灵手巧,木匠、油匠手艺远近闻名,闲时常常带大家扎扫帚、编筐……空余时间,总会给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们讲些似懂非懂的知识,讲的最多的就是那句“做人要忠厚,必得福报;做人要爱国,以国为重。”现在想来,这是二爷在教我们田家子孙立身处世的根本啊!

细细一想,厚公(姥姥)、二爷(凤悟)、万保大爷、我的父亲田琐(先,锁)、小叔(满银父)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厚公、二爷将家境贫寒,早年丧母,没有固有居住家室的玉祥爷、智德大爷父子俩(金太祖父、父亲)收留到大家庭中,二爷更是视其为己出,舍得用女儿出嫁的彩礼换回童养媳许配于智德大爷。七子分家时,一视同仁,将几亩田地与一间房屋分与智德大爷。

厚公长孙万保大爷在日寇铁蹄践踏我中华时,年仅29岁,一双女儿尚在福褓中嗷嗷待哺,可两位老人毅然将他亲自送到八路军老五团队伍中,他牢记父辈教导,英勇杀敌,在一次对日作战中不幸中弹,牺牲于河北平山牛王村,时年31岁。他用生命诠释了田家子孙爱国的情怀,更用生命谱写了田氏家族光辉的一页。当时因战乱大爷的骨骸没有及时运回,大娘带着两个女儿,在大家庭的呵护下长大成人,大娘过世寄埋多年后,银小哥(米仓父)作为万保大爷的继子,须将大爷大娘的骨骸埋在大爷爷脚下,因大爷的骨骸没有回来,银小哥用一银人和大娘合葬,了了心愿,我参加了这一仪式,大爷的骨骸流落在外,用一银人替代,心中倍感惆帐。

据父辈讲,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春),国顽军包围荫营,抓走壮丁60余人,智德大爷、我父亲(先锁)、小叔(满银父)田家约十余人,都被押到阳泉西营盘(洪城河东侧),进行炮兵训练月余,在孟县牛村同解放军作战,败于解放军,部分人连夜逃回村里,而我父和小叔等人被转送到平山解放根据地,受训多日后,被告知“愿回家发给路费两块大洋,不愿回家的,欢迎参加解放军,解放全中国。”他们毅然全部报名参加了解放军。后随部队多次参加战斗,作战顽强。我父亲在大清河战役中右臂被炸得血肉模糊,送至白求恩医院后,准备截肢治疗,但经名外国医生妙手回春,才得以保全胳膊,可上臂不能打弯,完全丧失了肌肉功能,解放后经三次手术共取出十二块弹片。养伤期间,我父亲请求寿阳籍战友路过,荫营给家人捎话报平安,战友到村后,在路边枣岩井见有一人正在打水,让其给田家捎个话“田先锁打仗挂了花,在平山养伤,好了就回来了”。谁知,此人名叫杨某尚,因着急把话误传为“先锁打仗挂了花,死在了平山医院,回不来了”。我娘娘和母亲听后,嚎啕大哭,娘娘思儿心切,日日泪流不止,生生把眼哭瞎。我父回来后,娘娘的眼睛才逐步好转。因此,留下一句歇后语,杨某尚捎话-一哭瞎六老人的眼。解放后,我父享受国家二等乙级伤残军人待遇,被安置在阳泉矿务局三矿地测科工作。小叔(满银父)跟随部队转战南北,曾参加解放石家庄、张家口、太原等战役,后跟随部队渡江南下,参加解放上海等战役。1952年转业,安置在荫营硫铁矿工作。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由千肠百转,父辈们以国为重,以民族大业为重,他们出生入死,完成了时代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人民不会忘记,后辈儿孙们更不会忘记他们。

凝视暮露下的群山,树影丛丛,霞光道道。六娘(我的娘娘)、七娘(七牛妻)、智德大娘(金太母)、小婶(满银母)竟也悄然走进我的思绪。在我的印象里,她们总是那么忙,剪纸、蒸糕、做面塑、酿黄酒……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无论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前去忙里忙外。

看着远山的霞光渐渐退去,我的心头不由为之一振,正是他们的勤劳、节俭,换来了家族的兴旺发达;正是他们的仁义、厚道,换来了家族的和谐共处;正是他们的忠诚、爱国,换来了家族的无限荣光。

民国二十一年,厚公仙逝,他安排七子,死后不要将其埋在新坟老梦坡,要埋在祖坟老荒梁,埋在养父书寿脚下,因为他感念养父对他的养育、栽培之恩,用厚公的话说,就是“我宁舍七个儿子,不舍一个老子”。出殡时,孝子前呼后拥,下葬时,孝子跪满了老荒梁,白幡遍布山头,炮仗响彻云霄,场面浩大排场。其忠、其义、其厚、其孝的义举无不令人动容、感慨。

厚公去世之后,民国连年战事,国民党的金圆券一夜之间成了废纸,田氏家族在不了解外面世事的情况下,使得家族生意清淡、家道中落。七个儿子在风雨飘摇中分家,“忠厚堂”终在这一刻落下帷幕。

先辈已然逝去,生命代代传承,厚公时代也终将成为田氏家族历史永恒的记忆,但“勤劳、节俭、忠厚、爱国”的田家祖训已然根植在我们每个晚辈的心中。

清风徐徐,遥望远山,唯有手持清香,献上我们晚辈深深的敬意。


上述内容为转载或编者观点,不代表本站意见,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侵权请联系删除。

锦秋文谱

锦秋文谱

扫一扫关注

锦秋修家谱

锦秋修家谱

扫一扫关注

扫一扫,手机访问

扫一扫,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