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谱故事之亲情,永在心中



家谱故事亲情,永在心中

又是一年除夕夜,我恭敬地请出“爷爷”、“娘娘”、“父亲”、“母亲”的遗像,擦去浮尘,摆放工整,供上祭品,点上香烛.....吃年夜饭前,全家按辈分大小一一叩首祭拜,一切是那么肃静、虔诚.....我然立着,目光在他们的遗容前端详,万千思绪,万千思念如决堤之水滚滚而来。

我的父亲田先锁当时16岁,新婚不久,闯顽军包围了荫营,将他抓到阳泉西营盘进行炮兵训练。月余后,开到孟县牛村同我解放军作战,大败,被俘,送至河北平山根据地接受政治教育,随后,父亲毅然加人人民解放军。他随同部队多次作战,在河北大清河战役中右臂被敌人的炮弹炸伤,血肉模糊,又正逢天下大雨,雨水浸到伤口里,肿的有碗口粗。他被担架抬着,走了几十里山路,送到了白求恩医院,经诊断,要截肢。父亲才十八岁,哭着不让截肢,后经一外国医生妙手回春,胳膊保住了。解放后又先后做了三次手术,从右胳膊上共取出十二枚弹片,可手臂关节从此完全丧失了肌肉功能,再不能打弯。转业时,带回一千斤小米的票据作为抚恤金,解放后政府给兑换了十袋洋白面。他先是被安置在老五矿汉河沟煤矿,后调至矿务局三矿地测科工作,并享受国家二等一级伤残军人待遇。当时父亲很疼爱我,我们合家欢乐,其乐融融。

我的母亲乔仙存,街上人氏,十七岁嫁给我父亲。四八年九月生下我,九个月我就断了奶。印象里,妈妈总是给我做糊糊吃,妈妈经常拉着我去老娘家。我三岁时,母亲生了一对双胞胎全部天折。后来母亲又生了一个闺女,不幸得了产后风,三天就离开了人世。时年二十七岁,死在了羊叔(羊保)家院里的窑洞。当时我只有五岁,年幼懵懂,记忆里依稀残存如下画面:

画面一:院里院外都是人,院里放着一口棺材,叔叔大爷们忙着给棺材刷红水水,往棺材里放谷草,用白土块削枕头我哭着闹着要找妈妈,一群人流着泪安慰我,不要哭了,你妈不在了,她走了但是我非找我妈不行,我娘娘拉着我推开窑门,只见妈妈静静地躺在窗户下,戴着一顶圆筒帽,一面还有两朵古铜色的花……我甩开娘娘的手,爬到炕上哭着喊妈妈,妈妈不应。

画面二:婶婶们给我穿了一件又肥又大的孝衫,叔叔(板孩)背着我到街上老娘家报丧,老娘、姨姨、舅舅哭作一团,老娘流着泪说:“俺银孩这么小就没了妈,可怜死俺孩了。回去快给孩脱了这孝衫,别人看了也会伤心。

画面三:从老娘家回来,我一心还要再看看妈妈。当时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妈睡着的窑洞两扇门紧闭着,我悄悄地推开门,只见棺材旁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桌子上摆着几个慢头我发现炕上的妈妈不在了,我大喊大叫着要妈妈,惊动了大人们。婶婶拉着我说:“你妈在这里头睡着了,你不要惊着她。”说完,给了我

*把鞭炮,让我到大门外玩。我拉着父亲,非要让他和我一块儿去放,父亲含着泪,点了支香,抱起我到了大门口。我点燃炮捻,炮声在上马石上响起,我笑了,父亲哭了。

画面四:我娘娘经常叹着气给我讲,你妈妈的死与她拜天地有关。你父亲和四大爷(金小父)是同一天娶的媳妇,两个院儿拜的天地。两个媳妇都是只活了二十七岁就去世了,都留下了一个无娘孩(我和金小哥)。

母亲去世后,我跟着我的娘娘生活。她中等身材,皮肤白净,面容慈祥,有一双标准的三寸金莲,走起路来特别精神。在我的印象里,我的娘娘很不简单。她很勤劳,很能干。她三十多岁就守寡,带着三个孩子坚强地生活着,日子虽,苦,但屋里屋外无论什么时候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她每日不停地劳作,剪鞋样、绣花;缝补、裁剪衣服;做擀面、酿黄酒;蒸年糕、捏面塑闲暇帮人卖油条、烧饼挣两小钱补贴家用。

她很热心,很有号召力。家族里无论谁家有大事小情都会找她商量,无论谁家有红白喜事儿都会请她帮忙。她帮着该出主意出主意,帮着该上手就上手,从不推脱,更不拒绝,可以说无论大小事都能拿的起放的下。

她头脑灵活,很有记性。她没上过学,不识字儿,但学什么一学就会,学什么像什么。几个人同时包饺子,吃饺子,她总能说出谁包了多少个,谁吃了多少个,大家是心服口服。

在和我娘娘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娘娘对我百般疼爱,生怕我受一丁点儿委屈。有好吃的她总舍不得吃,而是留给了我。每天晚上睡觉,我总要摸着我娘娘的奶头才能入睡

她对我也很严厉,总是教育我做人要有礼貌,要诚实,不要做让人小看的事。

记得有一次,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中午懒得做饭,就给了我两毛钱,让我到街上吃两碗拉面。走到街上,我看见一个卖菜的,菜担子里有绿油油的黄瓜,我从没尝过黄瓜的味道,于是我头脑一热就用那两毛钱买了四根小黄瓜,吃了个精光。回到家,时间不长就饿得发慌,我找我娘娘要饭吃。娘娘说:“才吃了两碗拉面就饿了?”我顺口编瞎话,说自己丢了钱。我娘娘说:“尽胡说!好端端手里摸着钱就丢啦?”跟着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我看见我娘娘真生气了,赶紧承认是吃了四根黄瓜。娘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银孩,挣两钱不容易,让你吃饭的钱你吃了黄瓜,还骗娘娘,咱可不能不诚实呀!”从那以后,我牢牢记住了娘娘的话。

跟着我娘娘我无忧无虑地生活着,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我觉得很温暖,很幸福!我的继母叫张桂花,三郊乡南墙人氏。原来是童养媳,结婚十多年不生养,土改后离婚,当时二十七八岁。经人介绍与我父亲相识,当时我娘娘认为太好了,十多年不生养,没有孩子,孙子一定受不了罪。我六岁那年,继母进门了。见我与继母生分,娘娘就总是说我:“这是你新妈,你得叫妈,叫妈人家就待见你,就看见你亲。”当时继母对我还算不错。

一年多后,也就是五五年,恰逢阳泉市扩大城市化规模,要增加城镇人口。父亲就动员我娘娘,继母和我一块儿迁出荫营。我娘娘穷家难舍,死活不出来,但却劝我说:“你跟上你大走吧,到将来就能当工人,吃供应粮。”我只好跟着父亲离开娘娘,来到了三矿。

父亲领着继母在医院看病治疗一年有余,病好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从此我的人生走向了低谷,继母开始经常背着我父亲打骂我,吃喝控制我,冷嘲热讽我,咬牙切齿咒骂我我幼小的身心饱受折磨。我娘娘隔三差五来三矿责骂继母,给我做主,但前脚走后脚就跟着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我只好默默地忍受着……我父亲在无奈的情况下,只好把我的伙食办到三矿机关食堂(现在的一矿中沙坪)。当时我才十岁,在赛鱼小学上学,每天要跑五里路往返吃饭、上学,真是苦不堪言。我常常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大,才能自己挣上钱,早些脱离这个没有母爱的家。

刚上了初中几个月,正赶上矿务局技校招生,我瞒着父亲偷偷去报了名,有幸被录取,每月工资竟然有十六元,可把我高兴坏了。从此我开始了住集体宿舍,吃食堂的集体生活,饱受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毕业后,我被分配在一矿选煤厂工作,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踏实工作,决不能让人小看。我努力钻研,大搞技术革新和技术改造,多次被评为技术革新能手,出席过矿务局,阳泉市劳模表彰大会,参加过山西省煤炭系统学术讨论会等。七六年被保送到秦皇岛选煤专业班进修,先后被单位聘为技术员、工程师、技术主管、副厂长。在《阳煤一矿四十年》一书中有如下评价:苦磨硬练大胆干,敢创新路敢攻关。九零年调至五矿五百万吨选煤厂任厂长,我迎难而上,任劳任怨,带领全厂职工跨进了“部级现代化选煤厂”的先进行列。退居二线后被中国煤矿建设总公司阳光公司,阳煤晋南公司等单位聘为厂长或工程建设总指挥继续发挥余热。可以说,我的一生为我们阳煤集团的煤炭加工事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人生路漫漫,回首往事,我感慨万千,可以说没有我娘娘和父辈的教育与关爱,我不可能成人;没有我继母的奚落与挖苦,以及逆境中的磨砺,我不可能成才。正是有了她们亲情力量的滋润和无形的激励,才有了我还算完美的人生。感谢亲情!亲情,永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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